何岸
*mob岸
黄昏过后暮色渐沉，夜空中缀上点点繁星。长沙街头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，橱窗被帷幕拉起。
店内深处一个小小的舞台亮起聚光灯，店内熙熙攘攘的声音逐渐停歇，不约而同的望向舞台中央。
第一个演员穿着一身正装，称自己为老师，面对着话筒侃侃而谈，时不时做出滑稽的动作烘托气氛，台下笑声越来越响，一派欢乐的气场充斥着酒吧四处，观众们开心，身为酒吧老板当然更开心，笑容差点没咧到耳根。
老师结束了脱口秀下台，聚光灯再次飘忽不定。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旧牛皮纸色外套，头发半长疏于打理而松散在脑后的男人低着头上了台，犹豫了几分才堪堪落座，拿起话筒。
聚光灯照在他的脸上。光晕不断扩散，观众这才看清他的脸，模样是乖巧清秀的，黑亮的下垂眼显得有些无辜，带着初上台的怯意。没有刮胡须，在颓然中又有种不属于他年纪的青涩，令人看过去就心生好感。
男人墨黑的瞳望了望台下，开口道，“大旮后，我是何岸。”
在这个长沙年轻人普遍不说长沙话的时代，台上表演脱口秀的男人却一口纯正的长沙话做起自我介绍来。酒吧老板隐于暗处的表情顿时不太好看，说长沙话给外地人听是听不懂的，受众太小了。
何岸就在自我介绍后，说起段子来。被上一个演员点燃起来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，无论他在台上说的多口干舌燥，台下除了酒杯碰撞的声音鸦雀无声，不久就有人发出疑惑来。
“他在说啥啊…”
“好尬。”
“尬死了…”
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枯燥且稀烂的表演，何岸说着说着音量低了下来，脸上有些窘迫，一双干净的下垂眼无措的四处游走着。
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，起身扬声道，“说的什么破玩意！让这个下去换上一个来呗！”
“是啊…太尬了，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”
“冷笑话都没这冷…这小哥哥老板拉来充数的吗？”
“下来吧！”
…
一石激起千层浪，何岸立刻噤了声，额上分泌出细细的汗珠。酒店老板起身抱歉似的对台下笑了笑，打圆场道 “晓得自己会冷场让他多穿两件衣服哈。”又背过头皱眉小声对何岸说，“何岸，没看到观众不喜欢吗，下去下去。”
何岸握着话筒的手指暗暗收紧了，挣扎的屈了屈手指放开了话筒，垂着头萎着脸色走了下去。
帷幕拉起又复拉开，台上换了名演员，用普通话讲起风趣的段子，场上气氛又复安定下来，观众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，没人在意刚才蹩脚的演出——所有人只把它当做了插曲。
何岸抓紧了肩上的背包，神情落寞的找到酒吧一处冷清的吧台坐下，把刚才演出手上出的汗抹在外套里白色的内衬下，突然低下头把脸埋进两臂中间，平息着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以及，被当众羞辱后通红的双颊。
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幕，自己的第一场处女演出。众人不看好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，刚才泛红的脸霎时变得煞白，他伸进口袋里握紧了自己的段子本。他太讨厌这样的眼神了，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，久而久之形成了条件反射，甚至会觉得害怕。
“何岸？”
吧台的调酒师擦洗过用具后转过头，看到不久前刚演出失败的脱口秀演员抱着着自己的身体愣神。他回忆了一番，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何岸透过半遮着眼的碎发抬起头望他，眼神中的无助几乎立刻让男人怔住了，他犹且记得小脱口秀演员登台时的模样，聚光灯从他头顶打下来，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何岸的下唇瓣艳润欲滴，抬眼手持话筒的样子极美。
一般来说“美”是不常用来形容男人的，尤其是像何岸这种过了年纪的，尚且一事无成又执拗的笨蛋。自己并不是gay，但那一瞬间，他确实是深深打动了自己。
调酒师盯着何岸，看他眼睛里氤氲的水汽，一副泪要落不落的样子实在可爱，他微微笑，询问他需要些什么。
水，最好是酒。何岸想到，他需要酒来让自己好受点，他受不了辣的。于是轻声说想喝清润的酒，度数不要太高。
调酒师闻言点点头，手上熟练的摇转，一杯低度冰酒送到了他面前。
何岸拿起一仰头喝了，像在自家喝啤酒一样十分的豪迈，不消片刻身形开始摇晃，他感觉身体的热度，于是不适的将领口扯的更大。
“嗯，今晚就他了……”调酒师身边不知何时围上来几个男人，有的掐着烟，调笑的看着到手的猎物。调酒的男人脱了外套留下黑色的衬衫，接了旁边人递的烟。原来身份竟是酒吧老板的东家。
他早认出了何岸是网红烧烤店丽姐大排档家里的宝贝儿子，是日后继承家业的人，性子是出了名的叛逆，不好好的当继承人，一心表演他的段子脱口秀。
人是可笑，但又漂亮的很，啧。男人掐着他的下巴被迫让他已被潮红染透的脸蛋露出来，因为沾了酒水与汗珠活脱脱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样。他家何西西自己也见过，是个尤为美丽动人的女孩，看来不愧是一家的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尽管是个废物样子，容貌上却没得说。长得很勾人，他才会忍不住下手。
男人拍了拍他的脸，“你又不是脱口秀这块料，来凑什么热闹呢，不如陪我们做点更快乐的事？”
何岸布满情｜潮的脸不说话，嘴里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。
男人皱眉往他嘴里探去，才知道这傻子把酒里的冰块吃了，约莫着是为了降温，他玩味的用手指搅动着嫣红小嘴下的口腔，很快把人弄的皱紧了眉头，不适的呜咽着。
“待会有比这好吃的，把人带走吧。”男人收回指头往何岸衬衣上抹了抹，跟来的几个人立刻把人架起来带出了酒吧。
tbc.
评论(11)